那人欲言有止,还是道:“大人,您真的没事吗?”
“没事,就是感觉有人叫我。”林闻雨淡淡的在心里补全後半句:觉得不痛快,想给别人也找点不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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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大人所来可真是突然啊,”周可深笑着招待他坐下,“忽然来找本王,有什麽事吗?”
“这话说的,无事不能来找王爷吗?”"林闻雨语气淡淡的坐下,擡头直视他。
“……”周可深被他盯的心里有些发毛,他干笑两声,“自然可以,就是本王有些心里阴影,这个月初在簌东,本王被那楚卫害的不浅啊,鸣风果真长大了,用你的草药来对附我,”他摇摇头,“不多讲了,钟音!过来给林大人倒酒!”
林闻雨忙止住他:“在下不便喝酒。”
“那就喝茶,”周可深一擡下巴,钟音从院中端着一壶茶,向林闻雨行下人礼。
“嗯,”林闻雨点点头,向周可深打趣道,“不亏是翼王,在这种局势下还带着美妾,好一个闲情益致。”
钟音低头倒茶,然後退了下去。
“是美啊,林大人之前嫁进羽王府,可受了不少罪吧?一个女人都见不上!这钟音啊,可比那些妾美多了,”周可深自己喝了酒,“钟音,可惜了,是个婢女。”
“这麽美的女子做婢女?”林用雨微微惊讶,而後喝了一口茶,舔了舔犬齿,“大题小作了吧。”
“是吧,本王也是这样想的,可惜钟音啊,忠心,不愿意背叛旧主。”周可深又喝了一口酒,很生硬的把话题转开,“陛下的意思,是武力攻打长京城?”
“是这样的,目前大琴的兵力都集中在我们这里,他说胜算很大,应该是轻松的。”林周雨一口仰茶而尽,“不过依陛下讲,女帝曾经热爱兵器,但必竟是个女子,所以不懂兵法。应该只是随口一提,并不是真的要打。”
“他是这麽和你说的?”周可深问。
“是。”林闻雨点了点头,“尽量不会打仗。”
周可深也点了点头。
“感谢王爷盛情款待了,”林闻雨站起身,“在下本意只是来看看王爷,不料却被赐了茶,爱宠若惊啊,先行一步了。”
“林大人慢走,”周可深独自喝酒,“钟音,送送林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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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路上闲走,林闻雨擡起头看天空,无云万里,不过天快黑了,他低下头,又舔了舔那颗犬齿。
舔下一颗光滑的玉珠。
玉珠的孔中,有一张小字条。林闻雨眼也不眨,从发梢中取出一根银针扎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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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风儿!”谢鸣风大喊一声,准备向谢鸣风跑去,然而又顿住了。
她是错误的起点,她的靠近会让谢鸣风的痛苦加深。
“母亲,”楚辞也咳了两下,但他的状态比谢鸣风的好多了,他摇了摇头,“哥哥会没事的。”
谢落星咬破了嘴唇。
谢鸣风正处在一种离魂的状态中,忽然听到一首歌。
“世间地荒天凉,神州万顷无疆,边际无尽夕阳。破局衆慌,环梦之下而亡。”
眼前清明起来,虽然疼痛不减,但比方才好了太多,他怔愣片刻,擡起头愕然明白过来:“母亲?!”
“快走!”谢落星咬牙,抱着济沧,“我的错。”
她弹奏的是皇羽氏诀别曲。
谢鸣风瞳孔猛缩,他强行闭着眼,站起身,双手交错一拉:“环梦,解梦。”
眼前的场景再次旋转,但恍惚间,他听到母亲在放声唱着诀别曲。
他又没能好好的和母亲多处一时。
如同当年一般,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,她又在催促他快些离开。
他也就真的,又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