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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八

睁开眼是亮的，楚辞对这种状态很熟悉，却依旧不习惯。

他眨了两下眼，猛的反应过来，朝谢鸣风看去：“哥哥！”

谢鸣风吐出一口血，跪倒在地上。

楚辞忙跑过去扶任他，谢鸣风闭着眼睛，喘息着说道：“不用着急，我还……死不了。”

“废话，当然死不了，要是你死了闻雨兄指定另娶我告诉你，”楚辞把他从地上扶起来，“别说话，放松。”

随之醒来的是鬼长歌，他睁开眼，入目便是努力背起谢鸣风的楚辞，吓了一跳，急忙过去接过谢鸣风背上：“殿下怎麽样？！”

“死不了，”楚辞没好气道，然後在简恒的衣服中找到了一些林闻雨制的草药，欲把药拿给谢鸣风时，简恒也醒了，又从鬼长歌身上接过谢鸣风，楚辞喂他吃了药。

然後韩爵和齐甘也醒来了。最後谢鸣风被韩爵背了起来。

楚辞咳了几声，被一双手环住。“义父？”他扭过头去，“你何时醒的？”

“刚醒不久，”牧时擡手摸了摸他的额头，又看向谢鸣风，“你和殿下怎麽样？”

“我还好，但我哥不太好。”楚辞一步一步的走到谢落星的墓前，手指有些颤抖着一点点扒开墓前的土。

“楚楚……”谢鸣风昏迷着还叫了楚辞一声。

“我知道……”楚辞手上并无污泥，他扒开了一架木壳，却并没有搬出来，而是小心翼翼的打开，取出里面的琵琶，抱在怀里，将土重新埋起，“我没有碰到棺材……”

“嗯……”谢鸣风迷糊着，“那就好……”

“上去吧，”楚辞回过头抱着琵琶站起身，一边从简恒那里接过纸写好名字，啪的拍在一边墙上，“走谥号道！”

墙壁缓缓打开，几人跑了进去。

那是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，一直通向漆黑的尽头，牧时踏进去，回头见楚辞关好墙赶上来。

随着他的到来，这条路边上的烛火焰了起来，照壳了墙壁。

牧时一边跟着跑上去，一边看向墙壁。

谥号道，怪不得叫谥号道。

墙上用金字刻着皇羽氏历代人物的名字，还顺带着联羽，形成了一条大路。

“这是谥号墙，”楚辞回过头伸出手，牧时与他握住，楚辞带着他往前跑，“皇羽氏自出世之後都会把名字刻在这里，子谕的还没来得及刻，你的也没来得及……”他低下头，“下次再说。”

牧时看着小义子，加快速度跟上韩爵的步子，几步路之後踏上了台阶。

“有车吗？”上了地面，楚辞张望了几下，“我哥的状态，骑马会不适。”

“我记得後院有车，但不知道有没有被烧坏。”韩爵背着谢鸣风，“我去看看。”

“……这事怪我，不用去看了。”楚辞把衣服扣子扣好，擡起手，面冲羽王府的位置。

“楚辞？”牧时问。

楚辞手掌向下一按，接着天气又转晴，再次刮起狂风，如同凤凰震翅，天边泛起红光，力量远不及鸣风，但却依旧影响之大到天色转变。

楚辞收回手摁在胸口，天边的红光越来越深，然後忽的又恢复正常。

牧时顿感不妙，上前抱住他。

“我哥是鸣风，皇羽式人每代都可以招风，像展翅一般，我哥相当于在这之上又叠加了一层，”他咬住牙，对韩爵道，“韩叔，你护住我哥，上马。”

韩爵沉下脸，把背上的谢鸣风转到怀里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，小心的上马并提醒道，“小殿下，小心为妙。”

“我会的，走了。”楚辞伸出手。韩爵架起马。那马却如同成了千里马，瞬间便看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