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特别痛吗?”
小鱼硬撑道:“不痛,你继续问。”
“那有模糊的印象吗?大概在哪里?”
小鱼皱着眉沉思道:“应是千秋林府。我面前是百十来个浑身血红的尸体,他们似乎没死透,我一接近他们便醒来了,掐着我的脖子要报仇……我虽惧怕,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,因为他们口中一直念叨的名字并不是我,而是林瑜。”
“看来是有人故意操纵,”烛玉潮轻点着床榻,“说不定,这个人早就知道你还活着。他现身了吗?你的伤口是从哪里来的?”
小鱼摇了摇头:“我……不知道。我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受伤,从梦里醒来後,我便变成了这副模样。那字条是我一直备在身上的,我本也不抱希望,幸而狸奴通灵,将它送到了你手上。”
如此说来,能保住命已是万事大吉,烛玉潮不必再询问头骨的下落了。
烛玉潮正要开口,楼符清忽然扯住了小鱼的领子!
“王爷!”烛玉潮猛然一惊。
却见楼符清的右手剧烈颤抖着,下一刻,带着怒意的男声传来:
“你以为她是你的什麽人?如果宋堂主不在呢?如果她为了救你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怎麽办?这些事你都有想过吗?!”
烛玉潮的眼神逐渐变得怔然。
小鱼一僵,羞愧的低下了头:“对不起,是我太自私了……我知道你帮我都是因为长缨前辈。”
“在千秋,你也帮了我一回。我理应还清你的人情。”烛玉潮淡淡道。
“不,我对不起你的事太多了,”小鱼的下巴轻颤着,看不清神色,“你与长缨前辈如何骂我都好,我丶我今後会改的。”
烛玉潮冲他点头:“好,说到做到。”
说话如此孩子气,烛玉潮又有什麽和他计较的必要呢?
“对了,”楼符清忽然道,“那个头骨,有没有可能已经不在花田了?”
小鱼摇了摇头,他也不知道。
楼符清摸了摸下巴:“依你所说,既然长缨原先说花田呈祥和之景,如今却乌烟瘴气。那麽头骨有没有可能已经被取出来了?”
烛玉潮眼瞳微动:“事在人为,也可能祥和的根源并非头骨。”
此事暂时无法确定。
正在他们一筹莫展时,宋世澈回到了竹苑,向三人传述了今日金蟾发生的事。
“就在半个时辰前,又有人遇害了,”宋世澈神色沉重,“由于金蟾提前防备,此次只死了一人,且死者被一击毙命。”
楼符清静静听着,忽然说道:“……然後,尸身被拉去了花田吗?”
宋世澈微愣,随即点了点头:
“是。”
宋世澈的肯定,似乎让烛玉潮那句“此事是否有掌权者自导自演”得到了印证。
“既然又是花田,我忽然想起一事。世澈叔是怎麽将小鱼救出来的呢?”楼符清饶有兴致。
“想必你们近日也听过花田的传言。此地十分危险,我救出这位小友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。幸而这几日死者甚多,即便有人察觉,他们也暂时查不到竹苑。”
宋世澈似乎有些回避花田之事,他又和三人叮咛几句“莫要靠近花田”云云,随即扯开了话题,便说寺里还有事,他需守夜,离开了竹苑。
“头不头骨的我不关心,倒是对这个花田很感兴趣,”楼符清忽然笑了一下,“万一师父被人带到了那儿呢?”
楼符清的意图太过明显,烛玉潮下意识按住他的左手:“你别冲动。”
感受到手背的温热,楼符清眯着眼笑道:“好了,开个玩笑。我不会冲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