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”烛玉潮将信将疑。
楼符清收敛了神色:“世澈叔越回避,我越觉得所谓的‘花田’暗藏玄机。倒不是不信他,只是,无论如何,我都会去见师父的。”
烛玉潮一愣。
楼符清这话,竟与她方才想对谢流梨说的话如出一辙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烛玉潮冲楼符清认真点了点头,正要将手撤开,楼符清却轻扯住了她,柔声道:“我有分寸,我会回来的。”
他与常人不同,烛玉潮倒不大担心楼符清。
在楼符清离开後,烛玉潮煮好汤药,将冒着热气的碗递给小鱼:“当心烫。”
小鱼没说烫也没嫌苦,只是咕噜咕噜将那药当水喝,碗很快便见了底。
“下回还是喝慢些吧,若是烧了肠胃,容易适得其反。”烛玉潮接过药碗。
“没有下回了,”小鱼直视着烛玉潮的双眼,“我稍後收拾一下就走。”
烛玉潮刚要询问,小鱼便急道:“不是因为嘉王,我自己要走的。待在这儿也没什麽事了,还容易……容易适得其反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烛玉潮连忙解释道。
小鱼摸了摸鼻子:“也与你无关,我自己觉着自己碍事罢了。”
“你伤的太重了,还是再歇几日吧,世澈叔会照顾你。”
小鱼立即察觉到了话语里的不对劲:“你要走?去哪儿?”
烛玉潮并未隐瞒:“花田还有我不得不做的事情。”
小鱼震惊的睁大了双眼:“你可是闻氏贵女,真不怕死?”
难道说小鱼不知道自己的身份?
烛玉潮长睫垂落,淡然回道:“生死对我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。”
小鱼翻身下了床,自顾自的将宋世澈送来的新衣服套上:“你和我想象里的闻棠完全不一样。”
“很多人都说过这种话。”
“如此看来,长丶长缨前辈的确没有看错人。”小鱼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烛玉潮,舌头都有些打结了。
“这话,倒是从未听过,”烛玉潮双眸微张,“你执意要走,我也不好阻拦。再留一夜吧,我会让世澈叔送你走。”
小鱼没再抵抗:“下一次见面,可能……我就不是小鱼了。我会告诉你,我真正的名字。”
“好。”
小鱼将最後一根带子系好,往门外走去:“我先去竹苑庖厨找些吃的,回见。”
“对了,刚才那句话……”烛玉潮顿了顿,“我也是。”
小鱼脚步微顿,猛然回过头看烛玉潮,他张了张口,却什麽也没说。
而烛玉潮在准备完全後,潜行离开了竹苑。
此时此刻,玉蟾大街上乱成一团,人心惶惶,并没有人注意到在此穿梭的烛玉潮。
她疾行穿过无数小路,跟着记忆走到玉蟾边沿——
一片无边无际的宁静花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