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是寻个法子,跑了为上。
便慵懒埋怨道:“粥还没有煮好吗?怎的如此慢,等你们煮好,人都要饿死了。”
那罗冰听得,起身要骂,被白面中年拉住。
白面急往厨房跑去,旋即端了一碗粥扣门进去,哈腰搁在桌上,“明姬,粥来了。依您交代,煮得久了些,明姬莫责怪。”
明玉莞尔一笑道:“你很是伶俐,不像那姓罗的队率,傻大个子,好话都不晓得说。让人怕得紧。”
她这时整好衣妆,显出平日风致,巧笑倩兮,看的那白面心头发痒。
她又丢了一块银子在桌上,笑道:“做下人的就要嘴甜,赏你的,再去给我弄碗水来,我要吃药丸。”
白面喜拿银子道谢,风风火火跑出去取水。
可那明玉似是生怕银子给的浪费,卯起劲儿使唤白面。
要完水就嫌粥淡,要盐。加完盐又嫌凉了,重热。白面也不惧麻烦,进进出出腿跑的欢。罗冰却懒得再坐在门口紧看,他还有点小情绪,见不得这娇主子媚奴才的戏码,走出去给马喂些草料。
过了一会儿,屋里便闹出动静,似是桌椅翻倒,明玉夺门跑出来,捂着胸口一路哭喊:“队率救命,有刺客!”
不过是个乡间农户,周围又有兵丁把守,不应混进刺客,想是妇人一惊一乍,罗冰问道:“怎会有刺客?”
明玉已被吓呆,抱着双肩哆嗦哭道:“不知道,就突然…突然从後面跳出来,那个长的白的,挡到我身後,便一下子,头就没了。”
罗冰听得白面断了头,再看明玉裙角果真有血,方惊道:“刺客可还在屋中?”明玉点头,又摇头,惊惶无措,满面潸然。
罗冰吐一口恶气,他量这小妇人已经吓傻,再问也问不出什麽。便叫明玉避到远处,指挥十来人围住农舍,自己再带人冲进屋中。
踢门进去,就见白面的无头身扑在地上,人头已滚至床边。看他脖子上的断口,十分齐整,估摸这刺客武艺了得,方能一招削下首级。
白面一死,财路已断,罗冰自然可惜,但此时心惊却多过可惜。
也不知这“刺客”究竟是与白面有私仇,还是冲他们一行人来,蓄气高声问道:
“不知是哪位英雄造访,又与我这同乡有什麽恩怨?英雄既已到来,不如露个真身,说清原委。”
他对着那老旧积灰的房梁连问再三,并无人应。
一间农舍,家什简单,除了床底再没藏身之所,跟在後头的小兵拿长矛刺床底,罗冰蹲下身犹疑将白面失尸身一翻,竟见白面身下压着两锭银子。
他正觉蹊跷,忽听外头又起乱声,一小兵慌忙来报:“队率不好,明姬骑了一匹马跑了。”
原来他在对付刺客时,明玉早跑去外头放了一匹强健的马。
她瞧清了这些士卒未配弓箭,便趁小兵们不备,解了缰绳翻身骑上。
她马术倒是极好,养了一个多月身体又恢复,此刻被褚萧名头一激,状态直达人生巅峰。甫沾那马背,就如离弦之箭破云之龙一般,等那群小兵瞠目结舌後反应过来,匆忙上马去追,她已一骑绝尘而去。那青衣翩翩,钻进树林,再也看不见。
罗冰追丢了明玉,停下马懊恼不已,摸得兜中两锭银子,又垂头不知何意。
分明是个娇惯柔弱的小妇人,怎突然就变身成深藏不露的高手,既是这样的高手,又为何不直接脱身突围,顺便也杀了他。
他不知晓,明玉有点轻浅功夫,却难以对付这麽多人,只得闹出骚乱,分流围在身边的兵卒。
而她能一举削了白面的头,全赖手中一段龙银丝。
她本想随便喊来一个人,杀了做个戏,心里还颇有不忍。不料那白面屁颠屁颠前来侍奉。
这太好不过,白面是褚萧走狗,既是始作俑者,又负责搭桥牵线,他一死,缺了引路的人,罗冰一时再没法搭上褚萧,紧追她也没有意义。
于是,那白面才端了热腾喷香的粥,关上门,两眼滴溜转,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多要点打赏,就被明玉从身後一勒,人首分离,见了阎王。
至于那两锭银子,确是明玉留下的。
一是她教那农户屋里死了人,还是个断头尸,总得赔点什麽,再是她看那罗冰并非真心黑,家中委实有难,留点钱救急,他若有造化,自该悬崖勒马。
她是这麽想,至于罗冰会不会这麽做,她也没空去管。
作者有话说:
一章搞定~明天贤者,不更~大家周末愉快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