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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6 玉镯 ◇(第1页)

186玉镯◇

◎她为何要跟他走◎

明玉太尖锐,她甚至不会骗骗自己。换做别的妇人,最初许会感觉到幸福。

郎君珍爱她,一嗅到流言和危险,就将她移居到安全的辖地,保护起来。虽说分隔两地,可是相思也会滋养爱情,不是吗?他挤着空来看她,她浓情蜜意地等他,生命狭小缝隙里,两人金风玉露相逢,胜过世间无数。。。

需要过很久,她才会感觉到寂寞,感觉到枯竭,感觉到自己的人生除了等待男人所剩无几。她耐不住痛苦,开始与他吵架丶哭闹。

这时他还是温柔的丈夫,愿意包容这任性的心尖人。他会用言语哄她,用他自己哄她,用珠宝丶华服丶珍希的玩意儿哄她,用一个又一个孩子哄她。这些爱宠填满她的日子,直到年华空空耗去,她不知不觉空了心。爱情褪没褪色尚未知,他是越来越大意。

来不来,何时来,来了如何待她,全凭心情,她已成他人生中次紧要的,她怨恨却无能为力,因为她彻底失去了与他平等的地位。

这源于一开始,她接受了这种不平等。

寻常妇人看不透这始终,明玉却剥开那些温情浪漫的外衣,爱恨交织的过程,直抵残酷核心。任褚策如何握紧她的手,赌狠发誓说没有当她作累赘,是想保护她,她都漠然摇头。

“你不必骗我,我外祖父就是这样骗我外祖母秦贵妃的。说是心疼她把她藏在道观,实际上就是嫌她耽误他做大事。我拖累你了吗?从前哪一件难事,不是我们一起过来的?”

褚策深感冤枉,他并非骗明玉,他只是按照千百年来男人保护女人的那一套做了。却根本没意识到,那一套本就是陷阱,男人用它来驯服女人,居高临下。

但明玉如此倔强让他有些诧异,以往她都很体贴的。只当是秦贵妃的过往让她生出触动,宽慰道:

“我断不会如你外祖父一般。我答应你,只短短回去住一阵子。以前我出征时,我们不也常分开吗?阳城已不安全了,你怀着孩子,我想送你去更安全的地方,就如你把长公主送走一样。依你的说法,你难道是把长公主当成拖累吗?”

明玉道:“是啊。我就是觉得,阿娘会给我俩惹祸,也保全不住自己,才把她送走的。”

褚策哑言失色,明玉今天直白得叫他害怕。也让他觉察,她还是多年前在藏书阁里那个心高要强的姑娘,并未因为历经摧折就甘作他的附庸,服从他的管教。

“我哪儿也不去,就在这里。”

明玉理好头发,对镜戴上石榴石金蕊耳坠子。

她平素乖顺解意,无微不至地服侍褚策。尊他是一家之主,事事以他为先,床笫亲密时候也任他掌控,接纳甚至有点喜欢他偶尔的粗暴,可这都是他二人相处的小小情*趣,她爱他,愿意迁就他。

但爱归爱,她一定是要平等的。

“这儿是我家,我就要在这生孩子。你是我男人,就该照料我。等孩子生下来,你要给她取名,请百日,抓周,一样不落。这家里从来你主外,我主内,我敬你是夫君,却不曾低你一等。外头的事乱,你怕我烦,往後愿意与我商议便商议,不愿意就自己扛着。但说送我去别处窝着给你养儿,想都别想。”

“我不单自己不走,过阵子还要把阿娘和晚春姑姑接来,把明辰也带来,还有嫣然,叫她来帮我看孩子。要是府里住不下,我就花钱扩建,横竖我有钱,建得比这里两倍三倍大。”

明玉一口气说到底,赌气一般。褚策愣住,没能品出她话里对自己丶对这个家极深的眷恋。只心中腾起一股恼怒,想他兄弟们说的对,女人怀孕了就恃宠而骄,你说东她说西,不可理喻。

後几日他都歇在书房,故意冷落明玉。却不曾想,到头来遭罪的是自己。一晚喝醉了回家,书房空荡荡的,冷风穿堂乱翻案上的书,翻得他心烦意乱。喊安平,安平也不在,小厮伺候着梳洗更衣,各样马虎。他骂都骂累了,卧到床上旧伤又隐隐痛,实在难熬,干脆再叫两壶温酒,喝了入眠。

两只空瓶子倒地,他总算犯起眯怔。朦胧中看见一个人影,摇头叹息一声,关好门窗,坐近抚着他的头。那温柔的神情,依恋的意态,像阿娘,也像元元。

她用温水化开枇杷蜜,一口口喂他,解开他的衣衫,拿蒸热的药包敷在旧伤上。取了热巾子给他擦手擦脸,揉按穴位。他舒服极了,也委屈极了,捏了阿娘和元元的手低诉,都是藏在心里不能说的话——

他在外头多麽难,父王多麽臭不要脸,他成日听了多少难听话。但没关系,他是男人受得住,就是怕那些人和闲话伤了明玉,只有四面防范。可百密也有一疏,明玉以往就跟着他受了许多苦,所以这回,他想着把她送回肃陵,稳妥。肃陵不是别处,也是自己家,他们还是在那儿成婚的。可她为何那般抵触,竟拿他当负心人。她现在心里只有孩子,只为孩子想,已不爱他,不肯体谅他半分。。。。。。

他说着说着,又生委屈,只在“阿娘和元元”的轻拍下,才散了些郁结,睡着了。明玉却一夜睡得浅,来来回回地醒。

湛湛月光洒在床前,激起了一层银色的烟,她想着褚策的话,忽觉天旋地转,睁眼又回到了肃陵,回到他们初婚的院子。庭院宁谧,廊芜蜿蜒,门前牡丹开得妍丽,她趁着天好,把成婚时那件素净却料子贵重的喜服挂出来,细细打理,又戴上那枚金顶针,给三哥和楚楚做些贴身衣袜。做着做着犯起眯怔,心道这日子好像没什麽不好,但。。。哎,没出息,她真是没出息。

第二日晨,明玉有了主意,便让宝镜去唤褚策来西院吃早饭,都是清爽吃食,也备好了醒酒汤。宝镜回来却说,君侯一早就出门去了。

明玉诧异:“有说去哪儿了吗?”褚策出门,多半会专门给她留个话。

宝镜摇头:“没。还是书房的东吉送茶,见房里没人,问了门房才知道的。”

那就是谁都没说。明玉嗯一声,不知怎的,心里蓦地发慌。

时间回到两天前。

安平护送长公主北行,甫过雍关,长公主犯了偏头痛。这是她曾小産,坐小月子时被婆母柳姝城打了头,由此落下的毛病。疼得厉害的时候,面色惨白,冷汗涔涔,抱着晚春干呕不止。

晚春给她围紧了貂鼠雪帽,朝安平央道:“实在走不得了,停下来让她歇一歇吧。”

安平无奈。他本是极不意在雍关附近停靠。这里形势复杂,哪一方的人都有,恐逗留生变。但他见长公主极模样极为痛楚,连喘气都气若游丝,不得不让步。就近租了两间农舍,命人清扫干净,服侍长公主休息。

明玉晓得她有这毛病,在携带的箱笼里备了药油,晚春找出来,配着玉滚子给她按摩头脸。安平买了几只鸽子,炖两盅天麻鸽子汤送去。长公主喝完好了许多,说要躺下歇一歇,晚春陪着说了会儿话,看她睡着,收拾汤盅掩门出去。

另一屋,安平坐在火炉边吃面。在外办差,夥食多是对付几口。晚春进来,看他碗里没什麽荤腥,捡了汤盅里的鸽子肉给他。

“吃吧,都是特意挑出来,干净的。”晚春道。

安平在肃陵侯府都算大半个主子,肯定不能叫他吃剩菜。这点眼力劲儿晚春还是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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