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臣听闻。。。。。。”徐安低声道,“姜姑娘在那边过得很不好。”
许鹤仪便眺望着远处白茫茫一片天地,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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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大漠风大雪急,许之洐料定许平雁必定不敢走官道,因而一行人抄小路打马疾驰。
便是有许鹤仪的诏令,她便敢趁主人不在私自逃走麽?
她若有这个胆量,敢离开张掖一步,他必要给她好生长长脑子。
既是他的奴隶,就休想有逃跑的心思。
行至陇西附近,果然见一驾马车疾疾驶来,驾车的人面生认不得。许之洐的马原本跑得极快,此时遇上迎面来的马车时,猛地勒紧缰绳,那马嘶鸣一声,一双前蹄高高扬起。
那驾马车受了惊蓦地止蹄朝旁边躲去,马夫旋即又打马往前疾奔。
这马车必定有鬼。
她手脚俱上着镣铐,骑不得马,又为了掩人耳目,必然要乘马车。
许之洐的貂裘在风雪中翻飞,此时勒马命道,“拦下马车!”
伯嬴并几个随侍即刻调转马头,少顷便将马车团团围住。那车夫紧盯四下,而伯嬴已然抽出长剑厉声喝道,“停下!”
那车夫手一紧,暗暗探向了腰间的刀,沉声问道,“大人可有什麽事?”
“车上的是什麽人?”
“我家主人乃是陇西郡守的大人,正要赶回陇西办事,还请大人放行。”
伯嬴下了马,就要上前扯开车帘子查看,那车夫却一把阻住他的手,“我家主人有麻风病,见不得人。”
伯嬴冷笑,“既有麻风病,又如何出门办事?”
说着一把将车帘拽下,朝车里看去。
那车夫遽然拔出刀来,在雪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。却听车里人沉声笑道,“无妨,是伯嬴将军。”
伯嬴拱手施了一礼,转身朝许之洐走去,“是殿下要找的人。”
许之洐打马朝车前走来,见许平雁端坐车内,後面躲藏的那个战战兢兢的少女不是姜姒又是谁。
“下车!”许之洐冷然命道。
许平雁依言下了车,赔笑道,“兄长来得这麽快。”
许之洐不由冷笑,“四弟要带本王的奴隶去哪儿?”
许平雁自怀中取出一份诏书,平静道,“兄长,我有陛下手谕!”
“那个陛下?”
许平雁便叹,“自然是新帝。”
“你来的时候,他已经称帝了。”他冷冷地望向许平雁,扬起马鞭便朝许平雁抽去,他抽得用力,许平雁一个踉跄站不稳,他又是一鞭子迫来,许平雁便趔趄倒在了雪里。
知道他心里有气,许平雁便生生地受了。叹息道,“兄长莫怪,我人在长安,也只是听命罢了。”
许之洐便驱着马在许平雁身旁转悠,见哪处不顺眼了,便去抽哪处。许平雁不躲他的鞭子,只是小心着马蹄子,那马蹄子又不长眼,只怕不小心踏在身上把他哪处骨头踩折了。
“陛下遣臣弟来,也是因了知道兄长不会杀我。若派其他人来,只怕已经死在兄长剑下了。臣弟知足。”
许之洐狠狠抽了他一顿,才暂时平复了下来,问道,“手谕上写着什麽?”
许平雁赶忙回道,“要臣弟带姜姑娘回长安。”
“回长安干什麽去?”
“臣弟不知。”
“她是我的奴隶,要去哪里自然由我来定夺。”他冷凝着脸,神色分明是冷漠到了骨子里。
“滚开!”他嫌许平雁挡了路,又拿起马鞭要去抽他。
许平雁赶紧起身往一旁退去,“兄长息怒,臣弟这就滚!”
许之洐下了马,见姜姒抱着膝蜷在马车最里处,肩头微微抽搭着,噤若寒蝉。既有胆子逃跑,便要知道逃跑的下场是什麽,如今被抓住才开始害怕了麽?
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