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明霄警惕地看着她。
“玩个游戏,如何?”她逼近他们。
清月:“你说。”
她随手一挥,两张白纸瞬间飞到二人眼前,白纸透过一束刺目的强光。
清月蒙着眼罩,隐隐感知到光的温度。
细沙擦过耳边,她渐渐发现她与明霄被隔了起来。
“很简单。在纸上写名字,可以是自己,也可以是对方。
若你们写出的是同一个人,那个人就可以出去。”
也就是说,如果两个人都写自己或者都写对方,那麽两个人都出不去。
赢的条件在于必须有一人自私,有一人为对方。
这样他们就会互相猜忌。
不仅如此,皇甫茹还要让他们直面此生最恐惧的事,将这滩水搅得越浑越好。
清月的手逐渐靠近强光,她刚要够上白纸,白纸便裹在风沙中朝前飞行,她不得已往前追上几步。
身上好像被沙子缠了个遍。
双耳塞进了沙子,她的手往眼睛上摸,眼纱不见了。
腿踩住什麽东西,好像在被拖拽着,沉入地底。
片刻之後,她感觉自己被埋在厚厚的湿土里,七窍满是沙土,她只有稳住气息,缓慢地吐气纳气,不停往身前拨开湿土。
好在湿土不算厚,她推开最後薄薄的一层,从沙土堆里爬出来才喘过了气。
甩掉手上的泥土,扒开眼上附着的湿土,在眼皮上擦了几遍。
看不见了。
头顶上是温热的,她应该是在一个大坑里。
清月从泥土里抽出脚,艰难地向着前方探路,每走一步都会深深陷在泥沙里。
越走脚跟便陷得越深,直到走到沙土浸没到膝盖,还是摸不到那该死的岩壁。
她依旧保持着一丝冷静,闭目沉思。
耳边有一阵奇异地脚步声。
一些细碎的风声和吵嘴的声音。
眼前依旧是黑的,在这静谧的黑中她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味。
十三岁之前,宓清月无能,无力,无奈,无人问津。
所有人关于她的记忆是透明的,仿佛不存在的。
她不过是钟大将军不喜欢的养女。
“的确是我失手打碎了你的东西,我赔就是,你何苦不依不饶?”
清月夜间到秋英池边散心,发现桌上有一个奇怪的满是孔的方盒子。
她好奇地轻轻碰了一下,结果盒子轻易地碎成了渣。
紧接着一个白须老人赶来,抱着盒子,又哭又嚷。
“这是我整整二十年的心血啊。”
“二十年?我看这东西好像什麽用也没有啊。要不我给你重新做一个?”
“你懂什麽?这是我即将呈给帝星的惩治罪仙的宝贝。
里面每一个机关都是我精心制作,不容有丝毫差错。你就这麽把它弄坏了!”
“既然你这麽宝贝,怎麽还随意放在桌上?”
这东西长得如此随便,清月还以为是别人不要的东西。
她不怕告状,只想解决此事。
“我说要赔,你不愿,给你做一个,你也不愿。你究竟想怎样?”
白须嘴角下撇,随着说话的动作,胡子都跟着微微抖动:“跪下,给我磕两百个响头。”
清月瞳孔放大:“你讹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