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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8 求生 ◇(第1页)

98求生◇

◎峋山宗璇玑,是你什麽人?◎

阳城王宫中,一座雨亭。绿水依娆,浓荫半掩。

这亭子极工巧,朱槛端巧明媚,青瓦斜盖上清流银柱洒泄,使得这亭子三面罩于水帘雾幕中,水声澹澹,一如烟雨四月。

亭中又有三座鎏金冰甑,凉烟习习,沁脾的冷香飘绕,酷暑中自成清凉地。

这雨亭是侍郎程婴,从上京请来能工巧匠筑造,专为允阳王褚铭避暑纳凉之用。

而此时,褚铭正与岳翀坐在亭中饮茶。

岳翀笑道:“这不是大王与朱容华消遣书画的宝地麽?怎的今日大方,请臣来这稀罕处坐坐。”

褚铭喝茶,指他笑道:“老岳你酸不溜秋,就怪孤当初没给你家也造一个。行,这就让人给你建,耗的银钱孤也替你出了,高兴了吧?”

岳翀欣喜要拜,褚铭不耐烦挥手,“别在我跟前装模作样。说要紧事,近日递上来的折子,你怎麽看。你那几个宝贝儿子,可有和你通个气?”

岳翀有四个儿子,长子跟随褚荣,次子跟随褚萧,三子身体不大好,在家养病,幼子岳子期入褚策府。各人粘着一处,倒是不偏不倚,又透着点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劲。

岳翀听得问话,先不急着答,倒出满腹苦水,连声叹息。

“哎,翅膀都硬了,别说通气,儿都不认得爷了。两个大的媳妇和我家老婆娘闹,妯娌也不和,早就搬别处住。小的子期,就跟着你家老三野,有样学样,二十三四了不成亲,一回来就往花街柳巷里头钻,面都见不到。如今我就和你一样,两眼一抹黑,干坐在家里等音讯。”

牢骚发完,他才敛去神色,低声说道:“至于迟焕的折子,臣以为是无稽之谈。”

昨日到今日,褚铭案头放了三封折子,内容都相当有趣。

其中一封,来自监察使迟焕。洋洋洒洒数千字,说褚策经略樊城,为灭绿巾不惜捣毁堤坝,致黑水西地诸县受灾。死伤累累,白骨蔽野,良田尽毁,预计两年内难以恢复生産。正是此等暴行不义,惹鬼神忿怒,作瘟疫于人间,苦民皆怨声沸腾。

另一封,是褚策写来。既非请援,又非自辩,只为樊城染疫之民请命。言樊城多难,先遭匪祸,又遇水灾,再生瘟疫。现将染疫之人驱逐隔离,疫情并未染易城中军中。但幽樊民苦而心意寒,此时强行毁村恐激化矛盾,有土无民一场徒劳。望大王悲悯,对病民救治为先。

最後一封,是褚荣递上,自请离阳城,回封邑。

褚策的折子,先暂放一边。迟焕与褚荣的两封,褚铭并摊在桌上,脸上笑意多有些无可奈何。

“老岳,你说说看,这褚荣是真蠢,还是当孤老来昏聩,竟看不出这两封折子有关联?也不知道那迟焕早就与他有勾连?”

岳翀不语。

迟焕,早先在保大公子褚荣的联名折上签了名,这点早已让岳翀掌握。但褚荣大势已去,老丈人徐和知对其不闻不问。他只能垂死挣扎,推出一个迟焕做喉舌,借着流言污蔑褚策。又转脸做出请罪样子,自请回封邑。

小小伎俩,决计诓不住褚铭与岳翀。

岳翀心中明白,却不便评论王子,深邃笑道:“臣不明白。且臣也不明白,迟焕说肃陵侯毁堤,可肃陵侯毁堤是为何呢?”

“是啊,毁了做什麽呢?”褚铭摇头附和。

水攻淹城,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,也有人做过,都是情势急迫而为之。褚策情势明显不急迫,拿下樊城,秩序稳定,又未携带大量俘虏。为何特意跑去黑水边上,毁个堤,再冒着暴雨跑回来,给後方添乱?

褚铭五味杂陈,面上甚至带着点羞恼——

他并非厌恶褚荣用心机,只是这心机显得太没脑子,冤枉人竟不知捏造真凭实据。这麽多年悉心教导,也不知哪里出了错,那褚荣顺遂时看着也算灵光,稍遇磋磨就和中了蛊似的,狗急跳墙。这般急躁,若遇上当年景帝丶王相那诡谲手段,只怕会将祖业打了水漂。

可叹生在王侯家的孩子,都是这般,天生位高,前簇後拥,一时的聪明被人夸大,糊涂起来也被放大了。

封邑,老大褚荣去不了,因为那封邑很快不是他的。削爵除府,遣散幕僚,这先前便落实,今又革去职位,收回封邑,仅留一个空名号,闲居家中。

再谈起瘟疫之事,褚铭便有些不忍,似被褚策说动。岳翀却显出果决。

“瘟疫事不在小,若是放任自流,病患逃了出来,疫疾猖獗樊城丶军中,则兵溃而前功尽弃。此事,臣不赞同肃陵侯之言,长痛不如短痛,该忍痛割痈以疗伤。”

褚铭沉思良久,迟迟不动,又取出褚策奏折来看。忽听得内侍报来,七公子求见,便说道:

“老岳,你先避一避,听听我这七儿,要说什麽。”

褚萧绯衣黑绶,玉冠嵯峨,冉冉步入亭中,翩翩广袖浮动,生出兰香几缕。

他俯身深拜,擡头间容光与雨帘相应,惹得褚铭笑叹,前有秀峰,後有流水,人雅景也雅。

他清淡微笑,心里却十分忐忑。这次,他恐怕要与褚铭生出分歧。

他昨夜收到密信,是褚策写来,说明玉感染瘟疫,被遣至周家村,命悬一线。请求他在褚铭面前多多进言,极力阻止褚铭下屠村的旨意。字间急切,可见情急央求之态,不大会是假的。

他一接到信,便心急如焚,唤人备车马,要去周家村救出明玉。但那家仆还未安排,他就惴惴生退意,坐下静思一番。

便是去了,又有什麽益处?瘟疫来势汹汹,旦夕间染上。且他三哥身在幽樊,自会尽力照料医治她。只是碍于人远力孤,一家之言挡不住朝堂上的口舌,恐无力阻止褚铭屠村。而他不同,身处阳城中枢,可反复带人进言,劝阻褚铭。

这麽一想,他通畅多了。只发愿拼命谏言,替明玉争取时日。

不料褚铭未等他说话,先问他,觉得迟焕的折子有无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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