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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 交易 ◇(第3页)

柳姝城道:全知全能唯有天。高低丶贵贱丶亲疏丶偏正由谁定?

王澜道:由那持福之人定。

柳姝城道:相爷与持福之人都狂妄。

王澜道:知始终,聪慧;敢取舍,勇毅;行无悔,坦荡。无一狂妄,君子之行不器尔。

明玉恍然大悟,想到她手上也有一“福”。只是从前以为这福,只能作用于天下,作用于夏侯家。仅想过正着用,没想过反着用。叫祖父母一点拨,方清醒过来:不论前情旧事,衣带诏在她手上,她才是做决定的人。

可就是要屈叛阿娘和舅舅了。

明玉想起母亲长公主,一生都在为天家奔走,至死都藏稳了诏书。她是她亲女,却要违背其意志,曲迎政敌来成就自己的丈夫,又不禁迟疑:这值得麽?

忽地天地颠倒,光影流换,她置身于一所烟波浩渺的婀娜柳园。绿水红亭,曲廊玉阶,三位女子围坐在棋盘三面。她们是明玉的先人,柳瑛,柳子依,柳姝城。

坐。她们齐声说,声音沉着而清婉。

我们曾告诉你,情是情利是利,可世间哪有一清二白的事。男子无利不得情,女子无情不得利。你与他,早已是树藤相连,过命之情。他是你的男人,也是你手中的刀,指间的棋,坐下的骏马,手里的权柄。你要用他,也要养他,要索取他,也要成就他。庸者患得患失,匮者锱铢必究,我等慧眼,从来不惧豪赌。但须知,凡是抉择,非此即彼,你要斟酌做因,也得坦率认果,你看我——

柳瑛道:我为高祖,独自嫁去南方,出卖前夫。

柳子依道:我为昭帝,灭舅父,绝母族。

柳姝城道:我为相爷,毁了前约,散尽千金,稳他在上京根基。

你呢,柳明玉,轮到你了,你敢不敢?

明玉掌心落下一枚棋子,三位先人一同看向她。她们都长了一对清透狡黠的狐狸眼珠,望着明玉充满慈爱。

明玉握着棋子,霎时醍醐灌顶。

这步棋,不只关于她和褚策,还关乎许多人的未来。她必须隐秘,万全,速度快。

次日,她就叫来了岳子期。

岳子期与岳相已决裂,自己跑出来住,也就彻底倒向肃陵侯府。听了明玉的计划,极为赞成。只提了一处:

“这是秘密交易,不好声张,可我没有门路私见何太後,曹轩立场与我们不一,得躲着他,不得求他引见,如何是好?”

明玉淡然道:“放心,有人能见着。”

便带了他去见明辰,明辰却是坚决反对。这计划里,他厌恶的部分太多了,怄气怄得不知从何说起。可明玉看出来,最重要的,还是他面对不了何太後,解不开做过男宠的心结。

“哥,我晓得你为难,可我只能求你帮帮我了。”明玉挪了把藤椅,坐在明辰身边,花影荡漾在她脸上,显出几分忧愤。

“你以往受了委屈,不愿再回首。可我又何尝不是,我去西厥呆了三年,被褚萧关着喂青石散,前头有个孩子落了,没名没分地做这麽多年的小。敏木尔那桩事。。。你亲眼见过。外头人都怎麽说我的,二嫁的祸水,自轻自贱。我心里难道没恨麽?只是我不以为耻,不去回避。我晓得我至亲的人,三哥和你,都懂我苦衷,不会嫌我。我对你也一样。”

“我一回阳城,带楼远道来看你,就在这院里,我给你煎药,你吹完陶埙,说了你从前的事。说完你要走,我留住你,让你别想太多,好好养病。实则我觉着,你有什麽好怪罪自己的。”

“你自幼流离,心志又高,不愿埋没才走了那一步,与我跟了三哥是一样的。原来我们都孤身一人,往後我们彼此托着底,又有何惧?世人都是攀高踩低,你何必以俗念自缚?退一步,哪怕就按俗念,你身份已是不同,柳家公子,就算与何太後有些韵事又何妨。上京哪家公子爷没有一兜桃花,你不过寻常一个。”

明玉极擅劝说,明辰压在心里不堪的往事,被她轻轻化解。一时释然,却还是不同意。无它,替自家妹妹不值当。

“这是男人的事,何需你操心?你郎君若珍惜你,自会想法子解决。。。”

“怎麽解决,杀了他爹?”明玉摇头。

“他不是褚萧,做不出来的。何况褚萧都没下得去手,是逼我阿娘落的药。。。”

明辰瞬时面色僵白,明玉便晓得他知道此事,说不定还有份参与。却不是计较的时候,又接着说。

“哪个弑父的有好下场。他做不得,我得帮他一把。我与他,已无需任何考验。我受的种种苦,都源自他屈居君父之下,总被人压制着,就是想护我,也捉襟见肘,耗他元气。我把他推上去,我们就都好了。”

“况且,我也不单为了他。”

斜阳晚照,明玉拉起明辰的手,放在隆起的肚子上。

“哥哥,我兄妹俩从小凄苦,就因爹爹往後退了几步。他生性烂漫,我不怪他。可他一退,我们就比别家孩子苦许多。若我们再退,我儿和柳家不是更任人鱼肉?祖母就是明白这个道理,才狠心招婿守家。也亏得招了祖父,柳家方保存了这般光景。我们这一辈,除了我与你,还有谁能撑起门楣?你身子弱,若我还陷在泥潭里与老物缠斗不休,死在侯府平妻的位子上,那柳家就真的没有希望了。”

明玉殷切,明辰听到这里终是动容,拒绝不了,也心怜这妹妹思虑过重,答应了。临行前,几度欲言又止,明玉道:“你是不是想问韩宁?”

明辰点头,却不敢看她。他生性有些躲避,不及明玉勇敢。眼睛随着乘风而起的蒲公英絮,怕听到什麽坏消息。

“我知道了,你去吧。”明玉将铜虎令牌放在他手里。“待你办好了事回来,我让他在这里等你。”

明辰的车马昼夜不息疾驰了七日,在上京城外与岳子期汇合。两人在一所庄园休整,明辰自去通门路。次日,便得何太後密旨入宫,岳子期甚为讶异,车上感叹一句:“舅爷真有奇效!”

他顶真诚,明辰却听得窘迫。召见这样快,是他做男宠时,颇合何太後心意。但这不宜声张,他尤其不愿让岳子期这帮阳城人知道。怕连累明玉,笑他兄妹二人都以色侍人。

脸色便阴沉下来。“读书时,太皇太後欣赏我的策论。我刚去允阳,是欲投肃陵侯府,也写过一篇托人递去。然,听说正是岳大人,看了我的策论,交待人划去我的名字。”

岳子期神色一愣,不想这里竟有梁子。他划的人多了去了,哪里记得,但他何等圆滑,赶紧一拍脑门赔罪。

“记起来了,舅爷当时用的是沈进之名。某一是有眼无珠,二是狭隘嫉贤,竟作了这等荒谬之举,耽搁了舅爷前程,日後定当上门赔礼。不过话说回来,舅爷聪敏,我也有些机灵,此次珠联璧合,必会马到功成。我二人不妨以此为始,结个朋友,日後回了允阳再。。。”

“不必。”明辰漠然打断。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早,有种预感,这件事不会如岳子期想的那般简单。

果不其然,那何太後——现今已扶呆傻的幼帝上位,成为摄政太皇太後,在清欢殿接见二人。她全然不怎的回应岳子期,只与明辰喝茶,叙旧,感怀他的身世。到了傍晚,内侍前来提醒,将去未央宫与皇帝夜宴,她才笑了笑,对明辰伸手。

“阿进,你可多年未给本宫梳头了,来,让本宫再试试你的手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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